第十八章
师徒同心
这师徒二位促膝而坐一谈便是几个时辰过去。经过师父的开导，姜云凡内心明了不少，但心中仍有太多的困惑，无法一一获解。聊到休息时，姜云凡不顾身板尚虚，便急急起身，欲向下一层进发。
一贫一把拦住姜云凡，告诫道：“徒儿不可心急！”
姜云凡自知自己武功全废，不堪一击，倒是听了师父的劝阻，转身止步，但却心不甘情不愿地大发感慨道：“在这冷漠的世界中，如此番孤苦地等待，生不如死！”
一贫劝解道：“这炎凉世态的冷漠，变化无穷的人生，令无数旷世豪杰悲叹，但你则必须学会更高明的应付，能够左右逢源，得心应手地驾驭之，又何不是万丈豪情！”
姜云凡心事沉重，对这苦口婆心的教导只听进一小半，一句敷衍了事：“徒儿自愧不如师父那般英明。那诡计多端的为人处事之道，怕是我这种直爽性格永远也学不会的！”
一贫凝重地点拨道：“你是不愿意去学还是学不会？！”
姜云凡想再辩，张口结舌，自知无话可说，无言以对。
一贫语重心长道：“徒儿啊，为师本人比你多的仅仅是三十年光阴而已。其他的，或许都比不上你。但你别小瞧这三十年光阴。说来惭愧，为师这辈子碌碌无为，到现在，才知道老来空虚是多么痛苦的事。究其原因，多半跟为师这驴脾气有关系。为师可不希望你走这条老路，到了若干年后，也终日靠饮酒消愁度过余生！”
姜云凡低头无语，心中感触万分。一贫这句若干年后，或多或少打中了他的内心深处，道破了他的痛处。岂知，何须若干年后，即便此时此刻，姜云凡已然在享受着那份苦楚的折磨，只不过此前，也没有深刻地体会到那番前因后果。
姜云凡思索许久，向师父虚心求教道：“眼下该如何是好？”
一贫笑道：“呵呵呵…，你期望如何？”
“…”姜云凡被这直接而来的一问弄得不知如何作答，内心的期待、内心的迷茫、内心的斗志，内心的绝望，纠结在一起，令他彷徨不前，支支吾吾道：“我，… 我只是，… 我只是希望…，唉…”
“呵呵呵呵…”一贫眯着眼望着姜云凡那张苦脸，不慌不忙道：“你的心思为师都能一一看穿，不必你说明，自然了解。”
“啊…？”姜云凡又是疑惑，又是垂头丧气。他自知那心中的期盼遥遥无期，渺茫不可预知，既期待有一线生机的奇迹出现，又被那屡屡挫败的现实压抑得心志疲惫。
一贫郑重其事道：“眼下，你身体虚弱，不能再战。此时若强行挣扎，无异于飞蛾扑火，自取灭亡。”
“…，那…，我该如何？”
“你须调息些许时日，重新打下一些武功根底，方能重新再来。”
“…”
“怎么，你没有这个耐心？或是没有这个勇气？”
“不不…”姜云凡惊道，“不论多难多险，我都无所畏惧，只是…”
“只是内心纠结那过往云烟，余音缭绕，难以忍受那漫长的寂寞，对否？”
“…”姜云凡蹙眉低头，“大概如此。”
“哼！”一贫训斥道，“连这一点点苦楚都无法忍受，何事能成？！”
“… …”姜云凡顿觉羞愧不已，斩钉截铁地问道：“依师父见解，眼下第一步该如何？”
一贫略作思索，道：“从今日起，你须从基本的武学套路开始，为师作为辅导，结果终究靠你自己努力。”
姜云凡叩谢师父：“一切听从恩师！”
（待续）
